一年500万是排污费还是保护费？

你说不符合游戏规则，谁给你授的权，你的游戏规则建立在老百姓的生命之上】安徽省合肥市当地一家大型上市公司所属的钢铁企业常年排污，甚至在前段时间合肥空气污染最严重的时候，这家企业的违规排污依然是我行我素，村民们被迫生活在粉尘与噪声之中。企业指村民不守游戏规则，环保局说机密无可奉告，真实情况是否如此呢，央视财经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合肥进行了调查。

污染阴影下的李岗村

央视财经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来到了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大兴镇的李岗村，紧挨着合肥内的裕溪路高架桥，一进村，就能看到“停止污染侵害，还我明朗天空”的条幅挂在路边。村民们说，村里污染太大了，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自发地印制了这个条幅，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无奈。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你看后面全部都是灰，你看哪里不是灰，到处都是灰，到处都有灰。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经常这样吗？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它一年到头都这样，它就这样。你打扫不掉，你打扫今天过了，明早起来又是灰。

这里的村民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他们世世代代在这居住，原来村里的环境还不错，但近年来环境每况愈下，记者注意到，李岗村和这家钢铁厂相隔不过几十米，最近的靠近南面的人家和这家钢厂的围墙只有一路之隔。这些黑色的灰都是从附近钢铁厂冒出来的。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落哪里都是黑灰，它那个大烟囱，有时候眼前，铺天盖地，能盖半个天，它那个灰，都通红的。

另一位村民也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她家里也到处都是飞进来的黑灰，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每天不停地扫地，拖地。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用洗衣服水，把它（地）拖拖，拖拖又是这样，还是这样，就没办法。

即使是这样每天都打扫房间，屋子里的黑灰还是不能打扫干净。记者注意到，洗拖布的水都会变成黑色，水里面也会沉淀出黑色的铁矿粉末。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都是飞进来的灰，我们家在这里，真是住伤了。我等于住了12年，年年都是这个样子，去年比今年还厉害，门都能开。我们家洗的菜、种的菜不敢吃，一洗那水就特别黑。

村民们说，为了防灰尘，他们想尽了办法，但都无济于事。如果汽车停在村中超过两天，就必须用苫布盖起来，否则就会落上一层黄褐色的灰。很多村民为了把黑灰挡在外面，甚至给院子全部修盖上顶棚。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盖上顶棚）这不为了挡灰吗，原来没这个棚子，就是去年夏天，那灰简直就不得了，人要不搞这个棚子，厨房里面就不能烧饭了。

在村民院里修建的顶棚上，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注意到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黑色的灰。靠近钢厂围墙居住的人家，情况就更加糟糕。这里的村民告诉记者，从钢铁厂里飘出来的是这样黑色的灰，这些黑灰就都飘落在院子里。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它就这个灰，就这个黑灰，拉那个合金砂上来，合金砂一吹南风过来，全是这个灰。你看那个房顶，楼上能看到，顶棚上面全是这个，没办法，就这种灰，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注意到，与这户人家一墙之隔的钢铁厂厂区内不时地有白色的水蒸气冒出来，不时的还有黄色的、黑色的浓烟散出。村民们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这里会不定时的冒出各种颜色的浓烟。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大兴集（镇）的天，是叫彩色的天，红的白色蓝的黑的黄的，五颜六色

村民饱受癌症之苦 发病率高于国内几十倍

公开资料显示，紧邻安徽合肥李岗村的这家企业，叫做马钢合肥钢铁，是我国钢铁业首家国际上市公司马鞍山钢铁股份有限公司的控股子公司，具备年产钢200万吨的能力，在当地也是龙头企业，那么这样一家企业是否是在按照国家环保标准在生产运行呢？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12月8日下午四点左右，在邻近马钢（合肥）公司附近高架桥上拍摄到这样的画面：伴随着白色的水蒸汽，一股股黄褐色的烟雾从马钢（合肥）公司的厂房出沸腾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条黄褐的长龙。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没办法，只要它一排放

这面村民这面，就没办法避免污染，它只要生产，必然会产生这些（污染）。

12月9号，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再次进入到厂区内部，发现厂区里面完全被灰尘覆盖着，植物上落满厚厚的灰尘。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厂区逗留了一个小时，没有见到任何洒水的痕迹。一些被腐蚀得锈迹斑斑的卡车，在运输原料和废弃料的过程中，根本没有进行任何除尘和覆盖，扬起巨大的灰尘，村民们说，他们也曾经进过马钢（合肥）公司厂区，当时厂区内新安装了一套除尘装置，但现在装置完全成了摆设，根本不运转。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他们马合公司，装了一个喷淋装置，就是洒水，用水把粉尘给压下去。就自我那次去看过之后，目前就没见过它再过开过喷淋装置。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厂区继续观察，在炼钢车间，黄褐色的烟雾会时不时地从厂房里的窗子里冒出来，一下子飞腾到几十米的高空。在远处看，一条黄褐色的长龙在空中飘散。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焦炭已出炉，用那水一浸，那灰就一直冒上来了。

12月10日下午，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再次来到厂区观察，车间内烟雾升腾的场面仍然继续。厂区内连续冒着白色烟雾的两个烟囱，颜色变得不正常起来，其中一个烟囱开始冒出黑色烟雾。村民告诉记者，每到晚上粉尘和大气污染就会更加严重。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烟囱白天看还好一点，特别是晚上，晚上它那个烟过来，感觉就是一条黑色的长龙一样。

这里的村民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住在这里不仅仅饱受粉尘污染的危害，马钢（合肥）公司院内的焦化厂也是空气污染的一个主要源头。焦化厂一放气，他们便被熏得头疼。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现在白天基本上生产，控制（污染），所以我说它偷排偷放。马合公司说它不存在偷排偷放，我说你不偷排偷放，干嘛你晚上污染那么严重。

村民们反映，由于长期遭受飞尘和大气污染，这里的村民很多人都得了眼结石。更为严重的是，村里已经有多人患癌症去世，这让村民们觉得这和污染密切相关。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离我们村比较近的地方，有一个焦化炼焦，在炼焦的时候，必然产生很多的有毒有害的化学气体，其中产生的苯化物比较多，而致癌的，我从网上查的致癌比较严重的有一种苯化物叫苯并芘。

村民小组组长夏辉说，他们曾经统计过，全村300多人，近年来，有40多人因为癌症去世。他们也和当地的疾控中心联系过，据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说，这一发病比例明显高于全国和安徽其他地方的发病率水平。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我们这个村，癌症发病率高，我从网上查中国的癌症发病率大概千分之几，我们这边的发病率百分之几，是国内的几十倍。

而据记者调查，饱受污染的村庄不仅仅李岗村，整个钢铁厂周边的村庄都存在和李岗村一样的情况。记者在采访中遇到了东岗村的村民，她正在自己家菜地里面收白菜。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东岗村村民：这个菜全是灰，回家洗，用水洗洗，不然怎么搞。

村民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东岗村距离钢铁厂有一二百米的距离，但紧挨着钢铁厂的原料厂，因为污染严重，东岗村的村民已经整体搬迁到东岗新村安置小区。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东岗村村民：钢厂污染太大了，灰尘太大了，我家住的地方不能住了。

根据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了解，为了避开环境污染，钢铁厂周边的蔡岗、东岗、庙岗、黄泥坎和夏大郢等村庄都进行了整体搬迁。那么为什么距离钢铁厂最近的李岗、新街两个村没有搬迁呢？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这涉及到一个搬迁的价值与利益的问题，我是这样认为，你说东岗那边村有田有地，这样说讲简单点，就比较合算，我们这边（土地）征了就不合算，没田没地都是房。

村民与企业一场“不符合游戏规则”的斗争

从我们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马钢合肥钢铁公司生产现场拍摄的画面来看，这里冒出的各种颜色的烟雾和刺鼻的气味，很难让人相信这些排放是在达标运行。然而不仅是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现场怀疑，在工厂里，企业自己的工作人员也对他们的生产和排污在怨声载道。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都是黄灰，你看看，你看这，我走一走给你看，你看家里的灰。

马钢（合肥）公司厂区附近李岗村村民在8月份拍摄的一段录像显示，一户村民家中落满黑灰。而马钢（合肥）公司厂房里面冒出的黄褐烟雾遮蔽了天空，甚至飘过了附近的高架桥。村民们说，这样严重的污染，甚至让他们连窗户都没法打开，夏季温度又高，这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多次找到镇里和区里反映情况。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村镇区基本上给我们的回复，事实情况事实污染，他们也知道，但他们无能为力。他们跟我说，马合公司是市级单位，最起码要到市一级的才能跟我们讲上话，村镇区到马合公司去，基本上相关领导人都不接待。

村民们说，他们也曾直接找过马钢（合肥）公司，要求马钢（合肥）公司解决污染问题。得到的答复却是，让村民直接去找政府。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一开始马合公司就说，你们跟我们马合公司谈，不符合游戏规则。

村民们说，面对这句不符合游戏规则，他们当时根本反映不过来，大家是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我们受害人找你们，污染的主体沟通有什么问题，你说不符合游戏规则，我就要问一问，什么叫游戏规则符合不符合，谁给你授的权，你的游戏规则建立在，老百姓的生命之上。

在无奈的情况下，在今年8月份，李岗村和附近新街村的村民封堵了马钢（合肥）公司的原料运输。村民封堵铁路运输线的行为，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但村民仍然得不到政府的任何书面答复。常年反应环境污染问题的夏辉告诉记者，环保局针对村民提出的马钢（合肥）公司污染的问题，给他回了电话。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市环保局说，对于你们反映的马合公司污染情况，我们很重视，责令马合公司进行整改，整改不是一天两天，整改自然（是）比较大的工程，前期的准备工作和中间的实施过程都会比较长。

附近另外村子的村民向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提供了一份他们获得的合肥市环保局监察三室出具的回复意见，这份回复意见中承认：在生产过程中扬尘以及噪声对村子确实有一定影响，居民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那么企业对这份函上的回复怎么看呢，记者随同村民，一起找到了马钢（合肥）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助理，这位主任助理告诉村民，污染确实存在。但解决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马钢（合肥）公司办公室主任助理：钢铁企业就是这样的，你设备再好、再先进，你能保证它没有灰尘，你能保证它没有气味吗？所以它必须要远离市区。

这位办公室主任助理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这家钢厂原本叫合肥钢铁，是一家地方企业，效益一直不好，生产也不太景气。2006年，马鞍山钢铁对这里进行了重组，开始满负荷生产，重组后，已经对这里老化的设备进行过改造，否则污染可能更加严重。

马钢（合肥）公司办公室主任助理：你到们到厂里一看就知道，你看像这样的设备，我们公司就是从2006年接手以后，投资下去十个亿超超的，你想想以前的设备有多老。

那么按这位主任助理所说，马钢（合肥）公司投入大量资金进行了技术和设备的改造，但现在的设备和排放是否符合国家产业政策，是否达标呢。

马钢（合肥）公司办公室主任助理：这些设备后来有些进行过改造，反正我们的设备还不在（产能）淘汰目录，但是国家政策马上一紧，这个也不好讲。

企业治理污染无诚意 环保局称机密无可奉告

对于马钢合肥公司附近的村民来说，忍受污染的日子究竟要煎熬到何时，谁的心里也没有底。其实几年前，也曾传出过让村民高兴的消息，2008年，马钢股份就发布消息，声称已制定了马钢合肥公司搬迁规划，2012年10月，搬迁规划得到国家发改委批复。但随后就没了下文。在企业迟迟不能搬迁的情况下，当地最终的作法就是将附近村庄迁走，但像李岗等村庄，又由于后续开发等问题无法迁走，这里的村民该何去何从呢？

夏辉是土生土长的李岗村人，他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他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够天空晴朗，说到马钢（合肥）公司污染问题，他十分无奈。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这边粉尘污染、空气污染，实在太严重了。有那么一个说法，只要是大兴集（镇），飞出的一个麻雀，往别的阳台上一落，人家一看，这就是大兴集的麻雀。为什么呢？大兴集的麻雀往那个地方一落，落一层灰、粉尘。

在8月份村民们发现那次严重的污染后，他们也不断交涉，争取相关职能部门的介入，现在马钢（合肥）公司已同意赔偿村民污染环境的部分损失。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村民说，我们要命不要钱，包括今年这次，我们也不想要这个钱，要它马合公司这笔钱。但是没办法，马合公司对我们的污染事实存在。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这份内部人士提供的合肥市瑶海区政府会议纪要上看到，马合公司从2013年起到搬迁为止，每年给予李岗新街村村民污染补偿款60万元。作为交换条件，村民不得阻挠马合公司生产。这份会议纪要明确，村民有权知道马钢（合肥）公司设备运行情况和监督企业排污。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我们说要建立环境监督员，

它（马合公司）没允许，没允许就算了，算了后来我们说，那你每天24小时，村民要求每天任一时间段公布你的（污染排放数据），你说你是24小时监控任意时间段提供（给）村民监控点污染排放的数据。

为了让马钢（合肥）公司履行环保承诺，村民们希望派驻环境监督员进厂，以便监督除尘和防尘是否到位。但这一要求遭到了马钢（合肥）公司拒绝，这让这份纪要的要求没能落到实处，在村民看来，马钢（合肥）公司在治理污染方面并没有诚意。

那么对马钢（合肥）公司现在的情况，环保部门又是什么态度呢，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跟随夏辉来到合肥市环保局。环保局监察支队的一位队长告诉记者，马钢（合肥）公司的老厂房并没有环保监控。因为这些老设备，正在进行改造，估计会在明年的4-5月份完工。

安徽省合肥市环保局监察支队负责人：（马合钢铁）那个是老设备，经过多次改造，比以前好多了，比过去好多了。现在那个是老设备，走到个钢铁公司都这样，现在它有些还在搞（环保），要把厂（全）封闭了，明年四月份到五月份才能完工。

这位环保局负责人承认，由于设备老化，在钢水出炉的时候，会有灰尘飘出来。

安徽省合肥市环保局监察支队负责人：出水的时候是有（灰尘）的，你不用说也知道是有的，出钢水的时候有，有的不出钢水的（时候）有时候还没有。

不过当夏辉登陆合肥市环保局实时公布环保数据的网站时，网站上却显示马钢（合肥）公司的指标却是一切正常。工作人员告诉夏辉，这里公布的实时数据是企业自行检测的。

安徽省合肥市环保局监察支队负责人：就在我们检测时间段这是达标的，你不可能我24小时都要检测，检测人员不能24小时呆着。

夏辉提出，要看一下环保部门的监测数据，这位工作人员拒绝了夏辉的要求，建议他走信息公开程序。

安徽省合肥市环保局工作人员：这个要按照国家规定，你比方说，我们说原始检测数据，国家定性属于国家机密，那你说国家机密见不得人。是啊，机密就不能公开。这个事能不能公开，可能你还是申请一下，因为我说了不算。

跑了一圈下来，夏辉也没搞明白马钢（合肥）公司排放的情况。夏辉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大半年的情况基本如此，他现在是越跑越感到无力，对于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未来，夏辉充满了忧虑。

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李岗村村民小组长夏辉：30年河东、30年河西，30年前钢厂在这边有。整个合肥的东边是重工业区，经济一片繁华，可过了多少年之后，它的繁华建立在污染的基础之上。

【半小时观察】

调查到了现在，有很多疑问值得我们细细的思考，首先是环保的理念，在2011年全球前20大钢企排名中，马钢位列第19位，马钢对外的宣传中，提得最多的，就是 “绿色制造、绿色产品、绿色马钢”，然而在合肥，马钢说的和实际做的，完全是两条路。其次是一份数据，记者在查询合肥市环保局网站时注意到：今年1到11月份，马钢合肥钢铁共缴纳排污费498万元，在合肥市所有企业中名列第一，占合肥市环保局收取的全部排污费的三分之一之多。但排污费交的多，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多排放污染物，而得不到有效监管呢？

这些疑问，最终还是需要当地的环保部门给出最终的答案，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规定，我们要建立和完善严格监管所有污染物排放的环境保护管理制度，独立进行环境监管和行政执法。对造成生态环境损害的责任者严格实行赔偿制度，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然而面对新的要求，企业工作人员给予的是漫不经心的答复，而当地环保部门，拿出的也是百般推脱的说辞。党纪国法，不是简单的文件规定，它管理着国家经济的运行，管理着社会的发展，我们希望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新精神，能走得进工厂，能走得进市区，能得到真正的贯彻。（腾讯财经）